《九歌》是屈原根据楚国南部民间长期流传的祭神乐歌加工创作的。王逸在《楚辞章句》中说:“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直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讽谏”,朱熹也赞同这个观点。也许是屈原特别仰慕夏朝的《九歌》之美,所以他把自己的创作虚拟的看做虞夏以来的旧曲。《九歌》反映了古代楚地人民生活的一个侧面,寄托了诗人自己在政治上被打击后的愁思,风格清新秀丽,感情也充沛真诚,是一组非常棒的作品。
《九歌•东皇太一》作为《九歌》的开首篇,在全诗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和意义,全诗是这样的: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论文网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3](P43)
东皇太一,意即东皇为最高、最尊之神。也有人说东皇是春之神,代表万物复苏、生命繁衍、生机勃勃的新气象。不管怎样,屈原把他作为《九歌》的开头诗,引起了我的深思。对于上位者,我们都心存敬畏之情,我大胆的猜测屈原将自己希望中的楚王比作这最尊贵的神,因此他可以把自己所希望的、什么样的君王大胆的表达出来,而东皇太一正好是他最佳的选择对象。虽然诗中对神的具体形象没有说,对他的功劳也没有正面的赞扬;他只是用“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等语言从环境气氛上的渲染中表达对神的敬畏之心,娱神之意。这一切都围绕着祭祀祈福这一上面,神能否降临、能否保佑他的子民,就要看人的诚心了。屈原也好像从中得到了启发一样,他觉得“神”是一个很好的精神寄托,于是他又接下来创作了《云中君》、《湘君》、《湘夫人》等名篇佳句,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执掌不同司位的神。神的形象在屈原心中扎根发芽。
《九歌》的结构多是用男巫女巫互相对唱的方式表达出来,于是诗中出现大量的男女相恋的情景,在宗教仪式、人神关系的纱幕下,上演着人间的男女相恋话剧。这种对男女相恋的精细描写,是极其曲折浪漫的:有时表现为求神不至的渴望之情,如《湘夫人》;有时表现为待神不来的彷徨之情,如《湘君》;有时表现为与神相会的喜悦之情,如《少司命》;有时表现为人和神相恋到被迫分开的悲痛与别后的相思,如《云中君》。这些都是屈原心中的神,神的爱恨纠葛。
屈原在《九歌》中塑造的神,他们拥有超越人类的超级力量,但他们拥有人的体态、性格和喜怒哀乐。论体态,“美要眇兮宜修”,其绰约多姿可见;说性格,“恩不甚兮轻绝”,其钟爱笃情可知;说喜,“采芳遗女”,恋歌咏唱;说哀,“目眇眇兮愁予”,寤寐无为,心中涓涓,可以说妙笔泣鬼神。在《九歌》十一篇中,有六篇是写爱情故事的,写神与神、神与人相爱的心理活动的创作思想和表现艺术,富有积极的浪漫zhuyi精神。它有优美丰富的想象,富丽庄严,哀婉曲折,情调神韵,都在说着思恋深情;它的画面五彩缤纷,妙如折扇,画中传情,形分意连,节奏活泼流畅,似有雅乐盈耳,含蓄委婉。这种男女感情的抒发,就像云中看花,雾里年华一样。如此多的爱情故事,有时我在想,屈原是否也心向往之,他的爱情故事又是怎样的,是否也如他的诗一般,雾里看花,有哀痛、有思慕、有猜疑、有悲痛、还有纠葛。来~自^751论+文.网www.751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