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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单纯地以恶来评判司猗纹，她也有善良的一面。和华致远的那段美好但短暂的恋情成为她一生的精神依托，即使在她全身瘫痪时也要去见华致远最后一面。另一个她付出过真感情的男人—朱吉开，他们没有结婚，但是在朱吉开死后，司猗纹几十年如一日地去看望朱吉开的母亲，替朱吉开尽孝道，这时的司猗纹是一个贤惠、明事理的好儿媳。在庄家家道中落时司猗纹毅然挑起了家庭的重担，让这个大家庭里的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显示出了司猗纹的管理才能和女性坚强的一面。她对庄家不辞辛劳的付出却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更得不到精神上的慰藉，得到的是小姑子的嘲讽、庄老太爷的诅咒和庄绍俭传染给她的脏病。新社会开始时，她放弃少奶奶的身份，去做糊纸盒、锁扣眼儿这些劳动来文持庄家。这些善意的行为成为司猗纹苦闷人生中的一抹亮色。
这就是司猗纹，一个内心善恶兼容的司猗纹。“如果她的灵魂正厌弃着什么，她就越加迫使自己的行为去爱什么”。[4]她厌恶早点店里那张油腻的桌子，却偏要在那里吃早点；她强忍住恶心做出贪婪的样子去撕咬罗大妈的死鸡；“她看庄绍俭从来只看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使她恶心，但就是为了恶心她非看不可”。[4]这就是司猗纹的复杂人性和自虐思想。
（二）宋竹西的内心战争
宋竹西是一个具有女性意识的新时代女性。她健康、率性、具有旺盛的生命力。铁凝对竹西这个人物也倾注了满腔的热情，对她身上所具有的女性美给予赞美。与司猗纹不同的是竹西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有鲜明的女性自主意识。
竹西生活的时代决定了她人格的独立。她对欲望的追求，也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所以她在性方面一直处于主动地位。她和庄坦的结合，缺乏想象中的浪漫和心意相通，这种结合对于竹西这样一个敢于追求自我的新时代女性来说注定是不会幸福的。当她发现阻碍自己幸福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时，她决定接受丈夫的“嗝”，去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庄坦死后，“竹西仍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5]她在性的驱使下占有了大旗，不顾别人鄙夷的眼光和大旗结婚。当她认识到自己和大旗无法沟通，最重要的是她不爱大旗时，又坚决地和大旗离婚。后来她发现她爱的一直都是叶龙北—这个带给她心灵悸动的男人时，就主动与他结合，把自己奉献给他。宋竹西的一生从不消极等待都是主动出击，她的一生都在追逐。她无时无刻不在和社会秩序作斗争。在她身上我们看到的不再是传统女性的委曲求全而是对人性自由的积极追求。
竹西身上有鲜明的女性意识，但她对命运的把握还带有一定的盲目性，她依然无法走出女性宿命的怪圈子，因此她的心灵一直流浪着。竹西一直在追求自己的性欲需求，却没有认识到肉欲的满足要建立在灵的基础上，这也是造成她悲惨命运的主要原因。丈夫死后，竹西选择了身体强壮的大旗，但他们的婚姻因缺乏心灵相通而早早结束。此时的竹西陷入了性爱的躁动中，她纠缠着叶龙北并主动与他结合，但在叶龙北看来，竹西只是一个满足他性欲的女人。竹西一直在寻求自己的心灵伴侣，她一次次不顾世俗异样的眼光去追求自己的内心需求，由于对爱情的追逐缺乏理性，没有认识到灵的重要性，因此她的人生一直在这种没有目标的追求中度过，最终以悲惨的命运收场。
（三）苏眉的内心战争
作为《玫瑰门》的叙述者，同时也是故事的见证者——苏眉，她是文中唯一较为清醒的女性，代表了作者对女性的期望，在苏眉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女性逐渐觉醒和解放的希望。